1725年五星连珠,怎样成了胤禛杀年羹尧的托言?

未知 2022-05-24 11:35

1725年五星连珠,怎样成了胤禛杀年羹尧的托言? 

探究严重历史事件的本相,皇帝的“起居注”是一个重要的依据:所谓起居注,便是皇帝日常生活的流水账,尽管枯燥乏味,可是细琢磨起来,却能发现许多有价值的史料。

清朝的起居注制度,曾于康熙五十七年被废止,雍正一继位就立刻恢复,一直到清朝消亡才算完全停止。

《雍正起居注》十分详细,我们将其与《清史稿》对照,就会发现年羹尧被雍正赐死,实际是起始于1725年的“五星连珠”。便是这一正常但却比较罕见的地理现象,让雍正下定了最后的决计:所有战功一笔抹杀,项上人头可保可不保。

1725年的五星连珠,为何会让雍正对年羹尧动了杀机?雍正把年羹尧战功归零,会不会保留他的首级?

要回答这两个问题,我们还得先看看五星连珠是怎样回事:这种天象,在上一年8月19日如同就呈现过一次,五大行星将按照水、金、火、木、土依次摆放,由高到低连成一条线;前年还呈现过“七星连珠”,便是地球和冥王星也掺和了进来。

五星连珠也好,七星连珠也罢,都是正常地理现象,这就像七台轿车围着一个点以不同速度、不同半径绕圈,隔一段时刻就会呈现在同一条直线上。

古人总喜爱把地理星象和地球上的工作联系起来,五星连珠呈现,更是要大大地庆贺一番,这可能是起源于那句古老的“五星出东方利我国”。

 

雍正是一个励精图治的节俭皇帝,但却并非完人,他比较喜爱炼丹,也不像他父亲康熙那样对地理学比较感兴趣,也没有那么多时刻去研讨——他有太多的工作要办:康熙留下的烂摊子要拾掇,国库被王公大臣“借”出来的窟窿要添补,“改诏夺位”之说甚嚣尘上,胤禩的“八爷党”跃跃欲试,年羹尧隆科多尾大不掉。

雍正整天忙得脚打后脑勺,十分困难在继位的第三年迎来了一个好兆头,并借此机会雷厉风行除去了几个心腹大患:“二月庚午,日月合璧,五星联珠。丁亥,诏责年羹尧未能抚恤青海残部,倘有一二人逃入准噶尔者,必重罪之。丁酉,召廷臣宣示胤禟罪行,并及胤禩、胤禵。夏四月己卯,调年羹尧为杭州将军。六月癸酉,诏年羹尧之子年富、年兴,隆科多之子玉柱俱褫职。乙亥,削年羹尧太保,寻褫其一等公。秋七月丁未,削隆科多太保。”

 

年羹尧在雍正三年二月挨了一顿骂之后,可能是有点吓糊涂了,也可能是挨骂后心中不服,于是在《雍正起居注》三年三月二十三日条中记载了这样的上谕:“年羹尧非大意者,是直不以朝乾夕惕许朕耳。则年羹尧青海之功,亦在朕许与不许之间而未定也。”

《起居注》中的文字,与《清史稿·本纪九·世宗本纪》中的记载略有不同,但同样是杀气腾腾:“显系不敬,其了解回奏。”

读者诸君都知道,在古代有“十恶不赦之罪”,其间第六宗便是“大不敬”。被皇帝扣上大不敬的帽子,年羹尧便是能妙笔生花,也回奏不了解了“阎王叫人三更死,谁敢留人到五更?”

雍正三年二月,三月年羹尧“大不敬”,四月被调(贬)为杭州将军,四月被削去一等公爵位,大臣们也借此机会打年羹尧的连珠炮,山西巡抚伊都立、都统前山西巡抚范时捷、川陕总督岳锺琪、河南巡抚田文镜、侍郎黄炳、鸿胪少卿单畴书、原任直隶巡抚赵之垣交章弹劾,总算把年羹尧轰掉了:“九月丙辰,逮系年羹尧下刑部,十二月甲戌,廷臣议上年羹尧罪九十二款。得旨:‘年羹尧赐死,其子年富立斩,余子充军,免其父兄缘坐。’”

 

实事求是地说,年羹尧确实嚣张跋扈,雍正真是铁面铁心,可是这桩大案从三月份开始因五星连珠贺表引发,到年底才结案,拖了将近十个月才尘埃落定,说明雍正一开始也是想保住年羹尧脑袋的。

雍正从五星连珠呈现开始,就不停地责骂年羹尧,说明他对年羹尧是既爱又恨,假如他真想杀年羹尧,底子就不用费那么多笔墨去批评训诫——年羹尧把朝中大佬都得罪遍了,雍正使一个眼色,甭说九十二条大罪,便是九百二十条,张廷玉也能替他找出来。

读者诸君都知道,雍正前期的两大重臣,内有隆科多,外有年羹尧,可是雍正最信任的两个人,则是军机大臣张廷玉和浙江巡抚李卫(雍正三年任巡抚,后升任浙江总督),把年羹尧贬为杭州将军,便是放在李卫眼皮底下。

 

年羹尧和李卫的联系,并不像电视剧里演得那样好,江南大族出身,一出手就捐钱买到兵部员外郎官职的李卫,历来没要过饭,更没给雍正当过家奴,他是个暴脾气的大个子,年羹尧对他也很头痛,就找托言不去赴任:“臣不敢久居陕西,亦不敢遽赴浙江,今于仪征水陆交通之处候旨。”

年羹尧拒不赴任,可把雍正气坏了:“朕闻得早有谣言云,帝出三江口,嘉湖作战场之语。朕今用你此任,况你亦奏过浙省观象之论,朕想你若自称帝号,乃天定数也,朕亦难抢救;若你自不肯为,有你统朕此数千兵,你断不容三江口令人称帝也……”

雍正喜爱长篇大论作朱批, 全部引证的话,这篇稿子一万字也写不完,但有一点可以肯定,雍正在切责年羹尧的同时,还在做大臣们的思想工作:“洞悉远近之情形,深悉年羹尧之伎俩,而知其无能为也!”

 

这番话说得很了解: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,我知道他没有谋反之心,便是有也成不了事儿,你们就留他一条小命吧。

雍正三年七月十八日的《起居注》,显现了雍正为杀与不杀年羹尧很头痛:“朕曲折思想,自古帝王之不能保全功臣者,多有鸟尽弓藏之讥,然使勉强宽宥,则废典常而亏王法,将来何以示惩?”

半壶老酒认为,雍正是清朝少数几个有为皇帝之一,也并不像小说和影视剧演的那样其面如铁刻薄寡恩,这一点我们从《朱批谕旨》和《啸亭杂录》等史料中都能找到佐证,他对可信赖的大臣,经常是温情脉脉,有时候还会开开打趣:“世宗驭下严厉,然每假以辞色,以联上下之情。丙午秋,特宴文武大僚于乾清宫,赋诗喝酒。每佳时令节,必赐诸王大臣游宴,泛舟福海,赏花垂钓,竟日乃散。故当时堂廉之间,欢若父子,无不可达之情也。”

 

养廉银制度,并非乾隆与和珅拍脑门想出来的馊主见,那主见一点都不馊,跟摊丁入亩、火耗归公一样,都是雍正的“创造”:“世宗夙知大臣禄薄不足岁用,故特定中外养廉银两以济其用。张文和(张廷玉谥号文和)尝小疾,及病痊后,上告近诗曰:‘朕股肱不快,数日始愈。’众争来问安,上笑曰:‘张廷玉有疾,岂非朕股肱耶?’”

雍正这番话说得很了解:老老实实做人,踏踏实实做事,那便是朕之股肱。

这句话反过来了解,像年羹尧那样恃宠而骄居功自傲飞扬跋扈者,就会被当成心腹大患除去。年羹尧是罪无可恕,还是死有余辜,这一点半壶老酒不敢妄下结论,但却有最后一个问题讨教读者诸君:假如年羹尧乖乖地到李卫的地盘受骗将军,或许爽性连将军都不当而直接解甲归田,雍正皇帝还会下狠心杀掉他吗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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