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复国迎娶侄妇,重耳结秦晋之好

未知 2021-06-22 18:55

为复国迎娶侄妇,重耳结秦晋之好


春秋传奇:为复国迎娶侄妇,重耳结秦晋之好

话说周襄王十五年,即晋惠公十四年(公元前637年),晋惠公抱病在身,不能视朝。

晋太子圉,久质秦国,圉之母家在梁国。梁君无道,不恤民力,日以筑凿为事。万民嗟怨,往往流徙入秦,以逃苛役。秦穆公乘民心之变,命百里奚兴兵袭梁,灭之。梁君为乱民所杀。晋太子圉听说梁国被灭,叹曰:“秦灭我外家,是轻视我呀。”遂有怨秦之意。

又听闻晋惠公有疾,思想只身在外,外无哀怜之交,内无腹心之援。万一君父不测,诸大夫更立其他公子,我终身客死于秦,与草木何异?不如逃归侍疾,以安国人之心。

于是,夜与其妻秦怀赢,枕席之间,说明其事:“我如今若不逃归,晋国非我所有。若逃归,又割舍不得夫妇之情。你可与我同归晋国,公私两尽。”

秦怀赢泣下,回答:“你一国太子,拘辱于此,想归国有何不妥呢?寡君命妾服侍巾栉,想以此稳固你之心。今若从你而归,背弃君命,妾罪大矣。你自择便,勿与妾言。妾不敢从,亦不敢泄你之语于他人。”

太子圉遂逃归于晋。秦穆公闻太子圉不别而行,大骂:“背义之贼!天不佑汝!”

于是对诸大夫曰:“夷吾父子,俱负寡人,寡人必有以报之!”

自悔当时没有接纳重耳,于是派人访重耳踪迹,知其在楚,已数月。于是遣公孙枝请于楚成王,因迎重耳至秦,欲接纳之。重耳假意对楚成王说:“亡人委命于君王,不愿入秦。”

楚成王曰:“楚、晋隔远,公子若求入晋,必须需经历数国。秦与晋接境,朝发夕到。且秦君素贤,又与晋君相恶,此为公子天赞之会。公子请勉行!”重耳拜谢。

楚成王厚赠金帛车马,以壮其行色,重耳在路上又行数月,方至秦界。虽然经历尚有数国,都是秦、楚所属,况有公孙枝同行,一路安稳。

秦穆公闻重耳来信,喜形于色,郊迎授馆,礼数极丰。秦夫人穆姬,亦敬爱重耳,而恨公子圉,劝秦穆公以秦怀赢再嫁重耳,结为姻好。

秦穆公让夫人告之于怀嬴。怀嬴道:“妾已失身公子圉了,可再嫁吗?”

穆姬曰:“公子圉不来,重耳贤而多助,必得晋国。得晋国,必以汝为夫人,是秦、晋世为婚姻。”

怀嬴默然良久,曰:“诚如此,妾何惜一身,不以成两国之好?”于是,秦穆公派公孙枝通语于重耳。

公子圉与重耳有叔侄之分,而秦怀嬴则是嫡亲侄妇,重耳恐于碍伦理,想推辞不受。赵衰进言:“吾闻怀嬴美而才,秦君及夫人之所爱。不纳秦女,无以结秦欢。臣闻之:‘欲人爱己,必先爱人;欲人从己,必先从人。’无以结秦欢,而欲用秦之力,必不可得。公子毋辞!”

重耳曰:“同姓为婚,犹有避焉,况为子侄?”

臼季进言道:“古之同姓,为同德也,非言同族。昔日黄帝、炎帝,俱有熊国君少典之子。黄帝生于姬水,炎帝生于姜水。二帝异德故黄帝为姬姓,炎帝为姜姓。姬、姜之族,世为婚姻。黄帝之子二十五人,得姓者十四人,惟姬、己各二,是同德的原故。德同姓同,族虽远,婚姻不通。德异姓异,族虽近,男女不避。尧为帝喾之子,黄帝五代之孙。而舜为黄帝八代之孙。尧之女于舜为祖姑,而尧以女妻舜。舜未尝辞。古人婚姻之道如此。以德言,公子圉之德,岂同于公子?以亲言,秦女之亲,不比祖姑。况收其所弃,非夺其所欢,有何伤风?”

重耳又与狐偃商量:“舅以为可否?”

狐偃问道:“公子今求人,想成事,还有什么可代之?”

重耳不应。狐偃道:“晋之统系,将在公子圉。如想服从他,秦女是为国母。如想取代他,则为仇人之妻,又何问焉?”重耳犹有惭色。

赵衰道:“方夺其国,何有于妻?成大事而惜小节,后悔何及?”

重耳意乃决。公孙枝复命秦穆公。重耳择吉日聘礼,就公馆中成婚。秦怀嬴之貌,更美于齐姜,又妙选宗女四名为妾,俱有颜色。重耳喜出望外,遂不知有道路之苦矣。

秦穆公素重耳公子之品,又添上甥舅之亲,情谊愈笃。三日一小宴,五日一大宴。秦世子罂亦敬事重耳,时时馈问。赵衰、狐偃等因与秦臣蹇叔、百里奚、公孙枝等深相结纳,共同商量复国之事。一来公子新婚,二来晋国无衅,以此不敢轻易举动。

再说公子圉自秦逃归,见了父亲晋惠公。惠公大喜:“吾抱病已久,正愁付托无人。今吾子得脱樊笼,复还储位,吾心安矣。”

是秋九月,晋惠公病重,托孤吕省、卻芮,使辅佐公子圉:“群公子不足虑,只要谨防重耳。”

吕、卻二人顿首受命。是夜,惠公薨,太子圉主丧即位,是为晋怀公。怀公恐重耳在外为变,乃出令:“凡晋臣从重耳出亡者,因亲及亲,限三个月内俱要唤回。如期回者,仍复旧职,既往不咎。若过期不至,禄籍除名,丹书注死。父子兄弟坐视不召者,并死不赦!”

老国舅狐突二子狐毛、狐偃,俱从重耳在秦,卻芮私劝狐突作书信,唤二子归国。狐突再三不肯。卻芮于是对怀公说:“二狐有将相之才,今从重耳,如虎得翼。狐突不肯唤归,其意不测,主公当自与其言之。”

晋怀公派人召狐突。狐突与家人诀别,来见晋怀公,奏言:“老臣病废在家,不知宣召何言。”

晋怀公曰:“毛偃在外,老国舅曾有家信去唤否?”

狐突回答:“未曾。”

晋怀公曰:“寡人有令:‘过期不至者,罪及亲党。’老国舅岂不闻乎?”

狐突回答:“臣二子委质重耳,已非一日了。忠臣事君,有死无二。二子之忠于重耳,犹在朝诸臣之忠于君。即使逃归,臣犹将数其不忠,戮于家庙。何况召回呢?”

晋怀公大怒,喝令二力士以白刃交加其颈,对他说:“二子若能回来,免汝一死!”

拿竹简置于狐突前面,卻芮执其手,使书之。狐突喊道:“勿执我手,我当自书。”乃大书“子无二父,臣无二君”八字。

晋怀公大怒:“汝不怕吗?”

狐突回答:“为子不孝,为臣不忠,老臣之所惧也。若死,乃臣子之常事,有何惧焉!”舒颈受刑,晋怀公命斩于市曹。

太卜郭偃见其尸,叹道:“君初嗣位,德未至于匹夫,而诛戮老臣,其败不久矣!”

即日称疾不出。狐氏家臣,急忙逃奔秦国,报与毛偃知道。

标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