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木文化浸染一方 老手艺催生新匠人

未知 2019-12-10 11:13
红木文化浸染一方 老手艺催生新匠人

 

一项产业雕绘一片天地

12月3日,天气晴好,逢周二,正是大城县红木文化产业新城开大集的日子。在这个有着“中国红木第一大集”之称的红木工艺品市场上,近4000家摊位绵延万余米,前来“淘宝”的商家和游客熙来攘往、络绎不绝。飞檐斗拱的中国古典风格建筑,饰以华美中见庄严的中国红,在北方冬日的萧瑟中,更显出一种文化的厚重。

大城县红木文化产业始于上世纪80年代,其承袭于“京作”,源自宫廷,经由一代代匠人的传承发展,如今,在大城县南赵扶镇的冯庄、堤北、叶庄子、南赵扶村和周边5个乡镇,已经聚集起上千家红木家具生产企业,既有手工作坊,也有上规模的企业,村民多以此为业,从业人员达4万余人,年产值80亿元。
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一项产业却能雕绘一片天地。红木文化产业已经成为大城县域经济发展的一大亮点,作为中国北方最大的红木产品生产基地,这里享有“中国京作古典家具之乡”“京作地域标志商标”等美誉,独特的红木文化更是深入浸润这方热土的每个角落。

做了17年还不算“出师”

下料、开卯、雕刻、组装、打磨、刮磨、养护……大城红木家具用料考究、做工精细,每件作品都是精雕细刻、反复打磨的。在宝德风古典家具有限公司的工坊内,53岁的老师傅何晓平正在聚精会神地雕刻一根床柱上的云龙图案。他来自浙江,15岁开始做学徒,学成后在广东工作多年,2004年来到大城,是难得的工艺娴熟的老师傅。即便是他这样的老师傅,从打胚、修光到打磨,完成这样一根床柱的制作也需要150个工作日左右,再加上花板的雕制,以及组装、刮磨、上漆或打蜡等工序,做这一张床就得花上好几年。这般潜心精制的作品,不负“万年牢”之美誉,更是极具收藏鉴赏价值的工艺品。

近年来,红木文化也以其独到的魅力征服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。来自南赵扶村的付国影,今年35岁,祖辈世代务农。他18岁开始做学徒,起初只是为了养家糊口、谋个出路,可随着学艺逐渐深入,便一发而不可收地爱上了这一行。俗话说,“三分艺,七分具”,他从磨刀、抓刀开始学,到如今17年过去了,花鸟鱼龙等常见图案的雕刻都难不倒他,雕得活灵活现,颇得几分形神。可他丝毫不自满,一直认为自己还不算“出师”。他告诉记者:“做这一行就是‘活到老,学到老’,艺无止境,我们的师傅也一直在学新东西,一直在进步。”在他看来,工匠精神就是敬畏自己手底下的功夫,刻意练习,做到极致。

大城工匠走进故宫

时至今日,几乎所有的老手艺都在经受时代的考验。快节奏的生活,消费主义的膨胀,“快消品”的流行,都给讲求精雕细琢的传统工艺带来了冲击。大城红木文化产业也正在这冲击之下不断求新求变。宝德风古典家具有限公司负责人宋玉顺,家族往上数三辈人都是做木工活儿,他如今是河北省民间工艺美术大师,作为北京故宫博物院文物家具修复的合作单位,从2000年起,宋玉顺每年都带着徒弟参与故宫红木文物修复工作。除了对传统技艺的沿袭传承,他对红木文化产业的创新发展和新匠人精神也有很多深入、独到的理解。

很多时候,人们常将手工和机器生产相对立起来,但宋玉顺认为,这种观念无益于传统手工艺的进一步发展:过去做木工,光是破板这道工序就极耗费人力和时间,那会儿的木工经常整个冬天都在拉锯;而现在,这完全可以通过机器完成,不仅更快,而且切割得更好。还有榫卯开槽,机器做出来会更加精准漂亮,咬合得更好,器物也更耐用。新时代的匠人,不该将机器视为大敌,反而要用智慧更好地去驾驭机器,同时凭借手底下的功夫不断探寻技艺的高峰,追逐品质的臻于完美。这些年,宋玉顺还走遍大江南北,不断从古建筑和古器物中寻求设计灵感,每年都会研发推出20来种新产品。他也不藏私,从不吝于和同行分享交流,谋求共同发展。

“珍视身后名,不贪眼前利”,这是写在“宝德风”工坊入口处的一条标语。或许,这也是大城红木文化产业蓬勃发展背后的动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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